不能說的秘密

抱歉，和周杰倫的電影沒有關係。

「告訴你一個秘密喔。」
你一定聽過這樣的對白。遇到這種時候，你會開心還是焦慮？
說真的，我覺得這種對白簡直是在做道德的考卷。
一般來說，秘密都是很個人的東西，不會隨便講給旁人聽的。
而現在，居然要跟你分享。
這是一種信任吧？
聽了之後，卻要對這個內容怎麼辦才好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好久以前就一直在聽這個台詞。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那人講完秘密之後，
另一個人跑來問，我乖乖的說，想知道請去問本人。
那人聽見我這麼說，笑著說，其實這整件事只是唬弄我的，
只是想知道我對於秘密的反應是什麼。

其實還能是什麼呢？不就是你說我聽。
聽的時候，我會很有耐性，
試著和對方站到同一邊，
如果是不開心的事，當然會試著幫忙解決，
是幫不上忙的事，我就只當個傾聽者。
因為不管願不願意，那終究是對方的心情，終究是對方的人生，
能解決面對的，只有對方一個人。
再加上我的健忘，常常都是聽過就忘，
既然忘記了，就沒有說漏嘴的可能性。

曾經有個朋友在電話裡輕描淡寫的說，試過自殺。
從來都是溫言軟語哄著人的我，呆掉，
告訴朋友，我好生氣。
事實上，我的確也很生氣，一邊聽著朋友說話，一邊忍不住搥打牆壁。
我生氣她不珍惜自己，
生氣她不試著向我求助，
生氣她把受苦當做秘密守著，我只能毫無所知的任她受苦，
生氣我們的友情，不夠成為她受苦時的力量，
最最生氣的是，我竟然完全無能為力。
這件事讓我很久都無法釋懷，氣朋友也氣我自己。

後來我懂了，一直在受苦的是他不是我，
在他的角度看起來，早就山窮水盡，毫無希望的可能。
放棄，好像是唯一能走的路。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熬過去了，好好的活著啊。
這就是最重要的事了。

我真正想說的是，
秘密說了之後就再也不是秘密，
有人對你說秘密，大可以聽聽就好，
不用覺得應該要對這個秘密盡什麼責任義務，
而如果你無法承受這種分擔秘密的心理壓力，
也大可以直接拒絕，
沒道理因為別人的心情，壓垮自己的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