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得懶病

年才剛開始沒幾天，
我已經犯了懶病，
本來放假早早查好出遊的資訊，
還雄心壯志的想，
要去爬傳說中有500級階梯的烘爐地土地公廟，
可一覺醒來，是被冷醒的，
當下毫無節操的放棄了計畫，
迅速決定今天只要窩在被窩裡就夠了。

人家說，一年之計在於春，
由此可見，我大概會過慵懶的一整年.....
春寒料峭，終究還是會削弱活動力....

據說新年都要有新希望，
我倒真是希望這年裡，
下定決心去取得語言的相關認證，
就算只是初級都好，
停於沾沾自喜的階段，
能派上用場的時候畏畏縮縮，
稱得上甚麼？

前年，祖母中風，沒奪走她的性命，
但奪走了她的健康和行動力，
一直都須躺在床上，就算坐輪椅也得旁人幫忙推。
而她的神智忽而清醒忽而模糊，
幾次回家去看她，
見了我，總是話還沒說就開始喊著我名字痛哭。
阿阿，女人家的眼淚我最沒轍，
卯足勁聊些有趣的話題，
試圖移轉她對病情的那種無能為力。
然而想到祖母的淚，還是深深令我不安，
慢慢的，去看祖母前總要做足心理準備。

上個月回去，一如往常的做好心理建設，
下去跟祖母請安，
她精神挺好，眼神很亮，
但是，不認得我，不像之前，會先喊我的名。
眼神裡沒有任何波動。
沒有哭，當然也沒有笑。
才知道，雖然我受不了她的眼淚，
但比起來，我更受不了她的陌生。
於是我笑著，問了爺爺幾句，
了解祖母現在的狀況，
笑著說起農曆新年會留在北部工作，
笑著解釋我從北部回到台南的交通方式。

至少，祖母沒有因病所苦，
就是恩典了。